日常生活那一集, 現代社會面面觀, 藝術越看越不懂

湯皇珍談:由社會的角度出發— 談創造性的公眾事件與動員理念-下

本文承接上篇文章《湯皇珍談:由社會的角度出發— 談創造性的公眾事件與動員理念-上》之文,後段心得文章部分。

看完湯皇珍老師在述說他的創作,以及她進行的運動。事實上對我來講,她提出了一個很複雜的對話和內容。另一方面,我們也可以從他身上看到藝術家對於一個問題專注的狀態。如果問很多人:「藝術家是不是一個工作者?」或者「藝術是不是工作?」其實他可能會去回答,他有他的意見或是什麼。但事實上,這個問題是不痛不癢的,是工作,OK,你還是一樣在做,不管你是不是一個工作者,你還是在做。其實它本身對我來講就是一個藝術的提問,因為她在對這個社會去問一個問題,「怎麼去關切的問題」。剛剛皇珍的表達裡面,我們可以感受到在這裡面最大的張力就是「個體跟社會的張力」。對我來講,藝術家事實上他在這個社會的重要性,是一個不斷捍衛個體價值,而且也必須用他不斷的能力去表達,透過這個個體價值被承認,或者說被驚起,然後讓社會裡面的每一個個體都承認對方,或者是去重視對方的看法,這是我一個很基本對藝術家的某一個面向的看法。

如果博物館談到公共藝術這件事情上面,剛剛所提示我對藝術家的看法,到底跟公共藝術有什麼關係?公共藝術裡面有個問題,就是「如何透過藝術的能力去討論公共性?」這問題,之所以公共藝術在這比較概念性的思考裡面,事實上是有很多開發的可能性。就臺灣最早的公共藝術來談的話,最成功的應該就是銅像吧!國父和蔣公銅像總是會非常準確的選定好一個場所,在這種象徵性的公共藝術中,我們對公共性的想像都還是停留在—公共性就是大家要有共識。這個時候才會用一個具體的、固態的,甚至可以停留很久的東西,來做為公共藝術這件事情。當民主化開始(90年代之後),在民主化的過程裡,這些屬於社會共識,或是出現在公共空間裡面的東西,很快的被引導到一個所謂健康的社會、開放的社會;可是首先的手段是什麼?就是美化。在後現代過後,藝術家在這些公共空間裡面,最後設出來的美化。讓大家去相信有一個更健康、更開放、更美的未來。

這次由麻粒所規劃的這個公共藝術節,其實給出來另外一個想像,這個想像就像是對應了21世紀的一個民主化,這是一個國際性的議題。誰會那麼單純地相信一個更開放、更民主、更健康的社會。如果在一個真實性的感受裡面,會發現我們社會裡面,世界各地都一樣,充滿很多的不信任,然後彼此和彼此間的生活越離越遠。大家對政治的疏離,特別是公眾性的事情,我們把他安排在生活之外。政治和人民、個體的生活,往往透過兩個層面去進行連結。一個可能是經濟上面,你可以感受到多少的壓力,或舒適、或壓力,這是經濟的面向。另外則是感性的面向,不管怎麼樣都必須透過它讓你憤怒、它讓你覺得很美好等,讓你有感性這部份的建構。

其實不管是經濟,或是感性的話語,我們會發現這些事情都變成了今天,照理說大家如果要對公共性這件事情要進行關注的話,這個面向是非常重要的。而當不管是政府或者是財團在運作資金,個體是非常遙遠不可能有任何參與感的時候,藝術家在投入公共性的作為上面,有沒有辦法重新連接跟人的關係?這是我覺得公共藝術和這次好時光裡面的項目所專注的試驗。談到公共性,或者公共藝術,公共藝術對我來講比較高的期待就是公共性的創造。

公共性因為很多層面而變成一個弔詭的問題,就是公共性到底存不存在?如果以第四台、臉書和MSN的普遍率的話,那確實早就有公共性了。可是這種公共性缺乏了一件事情,就是你所有溝通和溝通的模式都侷限於它介面上的語言;而且,總是身體跟身體或是身體跟社會的聯繫都是有一段距離。事實上這些介面有一個問題,大家其實會越來越像生活在某種品牌裡面的狀態,而沒有辦法形成真正的公共性,也不是最迫切的公共性。因為你可以上網聊,可以交幾百個幾千個朋友,但他們沒有辦法提供更好的公共性,或是溝通的東西出來。

今天的公共藝術是不是可以在一個歷史的階段,就是從銅像、從美化、從互動,一直到所謂社群,也就是溝通和參與的問題,這是目前公共藝術要特別面對的,而且觀念一定會比行政法官還來的早;因為行政法規它會限定很多公共藝術形式上的開發,相對的也限定公共性的可能,所以這是大家要努力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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